【祁炀】【all叶】雾里
#祁炀 微all叶 祁醉叶修友情向
#时间线异常混乱
#7000+
#文笔极渣
我在这 游刃有余哪里需要祈祷恐惧
活的像位神明
在雾里
——《雾里》
场馆里还是太闷了。于炀想着。
当教练一点也不比做选手轻松，祁醉一边将鼠标键盘一个一个检查过去，手上不停嘴上也不停，战术和骚话混在一起讲，于炀红着脸听也不是不听也不是。侯赛室实在是有点闷，他拿出烟盒向祁醉微微挥了挥，随后逃到了天台，在楼梯口就迫不及待地将烟塞进了嘴里。
他不想告诉祁醉他确实很紧张，他已经是HOG的队长，比赛前的紧张对他来说实在是过于奢侈的情感。他只能安慰自己是场馆太闷了，是他烟瘾犯了，他只是出来透一口气。
事实证明这种心里安慰的确有效，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于炀踏上天台的那一瞬间，连呼吸都通畅了许多。于炀搓了搓有些发干的手，取出了打火机，一边将烟点燃，一边向天台边缘走去，一抬头才发现，原来天台上不止有他一个人。
打火机点火的声音并不大，但是那个男人就是注意到了他。于炀看着那人有些诧异地回过头，嘴里的烟还燃着，在有些昏暗的天色中亮的温润。
“啊，小于队长？”那叼着烟的男人似乎看着于炀想了很久，终于从某个记忆的角落翻出了这个名字。他语调轻快，仿佛十分雀跃于想起了他。
于炀愣了好一段时间，他不记得在赛场上曾见过这样一个人，那人搭在臂弯处的红白相间的队服一时也没能唤起自己的记忆，更别说“小于队长”这种可以称得上是亲昵的称呼。队员叫他于队，哥们称他名字，粉丝叫他“小狼狗”，祁醉“小队长”和“宝宝”混着叫，这“小于队长”，恭敬中又确确实实地带着一丝不正经。
“我是隔壁打荣耀的，你不认识我也正常。”那人似乎知道于炀的不善言辞，也没有要与他深聊的意思，简单地终止了话题。他轻轻吐了一口烟，往旁边挪了挪，给于炀让出了一个抽烟的位置。
“谢，谢谢……”
于炀没有推辞，但他还是选择了距离那个男人有一段距离的位置一口一口小心地吐着烟圈。男人似乎知道他的小心思，但却没有点破。两个人沉默着，气氛却并不尴尬，仿佛他们就是特意为这落日而来，一起看着天色一点一点沉下来。
“我一猜你就是外套还没穿就跑上来了。”
于炀肩头一暖，祁醉将可以称得上是厚实的外套一整个披在了于炀肩上。哪怕该做的不该做的事情通通已经做过一遍了，但是于炀还是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低下头，没敢再看旁边陌生人的表情。
“哟？叶修？”祁醉看着旁边人的侧脸，越看越觉得熟悉又陌生，直到那人轻轻吐出一口烟。
夜色、天台、一团朦胧向上散着的烟，和那个像烟一样没有实感的人。这一幕就像是一幅画一样刻在祁醉的脑海。曾经是，现在也是。
“出息了啊大祁子，到底把人家小于队长拐到手了。”叶修似乎一点也不惊讶于能见到祁醉，却也没有表现出特别的熟络。他用中间两根修长手指随意地衔着烟，表情是淡的，却并不冷漠，你能在他的眉眼与微微上扬的嘴角中看出他也欣喜于这一次和祁醉的重逢。
于炀虽然并不太关注其他游戏，但是叶修的名字属实太过于瞩目，就像是“荣耀”这个游戏的一个符号。于炀不知道祁醉是怎么认识叶修的，他忍不住偷偷打量着叶修，最后视线停在那支夹着烟的手上。
那支烟一直燃着，烟灰却迟迟没有掉落，灰扑扑的一节牢牢地与剩下没燃过的部分合成一个整体。于炀没看过叶修打游戏，但他知道，他拿着烟的手这样稳，他打游戏时候手一定更稳。
“还没打够呢你？还真拖着这网吧队走到决赛了啊？”祁醉啧啧，一把将于炀扯到自己怀里，一边背后环抱着一边把于炀有些发凉的手握在手里，一点一点焐热，“我两年前就觉得，你总该走了吧，结果你还在这。”祁醉笑着对于炀的手哈了一口气，之后像一只开了屏的孔雀一样借着于炀的手冲着叶修挥了挥，“我都有老婆了，你还在打。”
“你懂什么，爱情只会影响我拔剑的速度。”叶修眯起眼睛深不可测。
去你的。祁醉笑着爆粗，眼神却始终凝重。那个天台上抽着烟的身影终究是和记忆中的重合——叶修，他好像一直都没有变过。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祁醉认为，自己离家出走打游戏或多或少是收到了叶修的影响。
京圈和沪圈终归是离得不远，暑假的时候更无非是院里院外的关系，小孩子熟的又快，几家的小孩迅速的玩在了一起。现在想想，叶家那两位兴许是绝大多数人无论如何也碰不起的，但小孩子又有什么心思？平心而论，祁醉觉得叶修比叶秋要好玩得多。叶修会打游戏，也乐意带着一群小孩子一起打游戏，最重要的是从来不藏私，问什么教什么，叶修虽然嘴上不饶人，说话损的很，但却微妙地有着分寸，他总是能将度把握在玩笑与恼怒之间，让人气的牙痒痒却又忍不住笑出声来。叶秋和他完全不一样，他时刻保持着礼貌的样子。但祁醉觉得叶秋不好玩的原因不一定是因为“礼貌”，毕竟——他游戏打的实在是太菜了。
那天中午，叶修的手指在键盘上纷飞，两个人偷偷玩着电脑，连游戏音效也不敢开，像兔子一样竖着耳朵听着门口的动静，桌子旁边放着叶修妈妈不久之前削好切块的苹果。
叶修说，其实我将来想打游戏。
然后叶修就消失了，带着叶秋准备的行李。
叶秋破口大骂，这是祁醉第一次看见叶秋这么激动。混账哥哥！一声也不吭说走就走了！还带的是我的行李！游戏就这么好玩吗？啊？就这么好玩嘛！
他一边说着一边仰头，祁醉认真的看着远处一只鸟在树中间飞来飞去，假装没注意到叶秋泛红的眼眶。
事后不久，祁醉就抱着他昂贵的行李箱站在他刚刚租好的四十平米的出租屋里面了，口袋里装的是刚刚签好的与HOD的合同。
草。祁醉心想。叶修，你这家伙害人不浅啊。
祁醉与叶修见面并不频繁，联系的并不密切。但与祁醉身边其他和他相对亲密的人相同的是，叶修也是“祁醉故事大全”的受害者。
“我有没有给你讲过我和于炀的故事……”
“抢boss呢，爬开。”
“嘤。”
“呕。”
两人始终没有见过几面，毕竟一个在杭州，一个在上海，它再怎么近，终究不是一个地方。
直到那一次。那是荣耀赛季中的第八赛季。
祁醉看着那个站在顶楼满不在乎抽着烟的男人气就不打一处来。他那几天恨透了所有不爱惜自己身体的人——因为于炀。
他为了治手伤直到前几天才回来，一回来见到于炀，不是在俱乐部中，而是在医院里。
失去主力之后的HOG将有多艰难，于炀作为队长又该有多辛苦。祁醉是知道的，正因如此他才每天强撑着给于炀打电话，发视频。小队长应的好好地，是的，好的，很快就睡了，队长你的手没事吧？暖的祁醉心里一阵一阵的。然后见到于炀是在医院里。
每天五点睡觉七点早训，从始至终就没怎么离开电竞椅，就连外卖也是放冷到不能再冷了才匆匆忙忙就着比赛塞进肚子里——这就是于炀口中的“我这两天挺好的”。
于炀确实觉得这两天他过得不差。他每天将时间安排的满满当当，枪正在一天比一天准，只要自己越来越厉害，这样的话队长回来一定压力就没有那么大了，他觉得这种日子非常美好，然后于炀的身体扇了他自己一巴掌说你他妈放屁。
于炀再睁眼就是在医院里了，祁醉趴在他的身边，不知道已经陪了多久。整个人昏昏沉沉地趴在他的病床上睡着，手搭在于炀的身上始终没有动过。
似乎是感觉到了于炀的动静，祁醉迷迷糊糊睁开了眼，正对上于炀迷茫又担心的眼神。
“队长，你去床上睡吧。”于炀轻轻摇了摇祁醉的手。
祁醉摩挲着起身，用手探了探于炀的额头，之后迷迷糊糊地点了点头，起身去了旁边的床上。
于炀自知自己触了红线，不但祁醉的那些好好照顾自己的嘱咐自己一点没听，还骗了祁醉。祁醉虽然嘴上不说，行动上也将于炀照顾的服帖，但于炀知道，祁醉是真的生气了。
于炀被证实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两个人终于搬出了医院回到了俱乐部，但是祁醉还总是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于炀心慌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得愈发听话，凡是祁醉端来的药来者不拒，每天睡得比小学生还早，可祁醉还是常常只盯着他，却一言不发。
那天祁醉坐在电脑前跑图，说是跑图，倒不如说是溜达。于炀悄悄坐在祁醉身边，鼓了几次勇气才挤出一句话：“队长，你是不是生气了，你别生气了，你这两天都在想什么啊，我害怕。”
“我这两天没生气，”祁醉幽幽的说，“我在想我是不是特别没用，我是不是我当你男朋友之后你的生活没有任何变化。我在想如果我不能让你生活过得更好一些，我作为男朋友的意义是什么。”
淡淡的一句话，在于炀耳中却如同惊雷一般。
“队长，我错了队长……”
祁醉坐在电脑前没回头，似乎认真的看着地图，但手中却始终没有动静，屏幕上的角色一动没动。
可背后的人在这一句示弱之后迟迟没了声音。祁醉假装无意识地敲了敲键盘，但最终还是没忍住回头看了于炀一眼，直接对上了于炀红彤彤的眼睛。
“我真的知道错了队长，你别不要我……我再也不这样了，你生气你把我关到仓库里，你把我锁起来，你别不要我……”
祁醉又是心疼又是好笑，什么叫做生气就把他关仓库锁起来啊？他在于炀眼里到底是个什么人啊？
但是祁醉想着想着却又笑不出来了。当初自己不在他身边的时候，那个小小的于炀，是不是就被那畜生动不动就被关在没有一丝光的潮湿屋子里，任凭他喊叫什么都没有人来救他呢。
于炀怕黑怕到了骨子里，但他把自己的过去统统扒开，似乎只要祁醉能消气，他就是再经历一次这种绝望也没关系，就是去死也无所谓。
祁醉是真的怕了。他退出了游戏，面无表情地站起身来摸了摸于炀的头发，用一种于炀从来没有听到过的语气在他的耳边说：“晚上十点之后到我房间里来。”祁醉想了想，又指了指放在柜子旁边的在讲解战术时候会用到的可伸缩教鞭棍，“晚上带上这个一起过来。”
虽说结局很美好，但过程过于惨烈。祁醉站在顶楼吹风，自虐一般任凭凛冽的寒风狠狠抽在脸上。
大脑真的要炸了。祁醉面无表情的想着。
他退役之后，hog的赞助一落千丈。队伍的经营资金、新老队员之间的磨合、打比赛要考虑的战术、以及最重要的——于炀的状态。于炀在比赛和带队这方面从来没让他担心过，或者说这才是他最担心的地方——于炀太过努力，他肩负的东西实在太多，他永远都不会倒，但正是因为这样祁醉才会担心，他到底过的好不好。
祁醉叹了口气，他其实不抽烟，但是他现在有点理解为什么很多人喜欢含着烟想事情了。
那天晚上他的选择是对的。他给了于炀狠狠的一场教训，表达了他对于炀的担忧，缓解了于炀的负罪感。在那么狠的一通教训之后他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于炀拥在怀里，轻柔地上这伤药，于炀过于消瘦的身体让祁醉心痛的几乎喘不过气，他用他颤抖的语气一遍一遍的对于炀说：“你这下记住了吗？不要再不爱惜自己了好不好？不要再做那种让自己难受的事情了好不好？我真的要受不住了。”
于炀哭着一直点头。
但是这个方式又确确实实出现了一点问题，那就是于炀这几天有些怕他……倒不是说不再和祁醉接触或者躲着他，于炀甚至比之前还粘人听话，但是每次比赛复盘，祁醉拿起练习室的可伸缩教鞭棍，于炀都是猛的一颤。
“咋了？不抽烟为什么跑这来了？”
叶修叼着烟逆着光走过来，身上穿着红色的队服。叶修扑掉胸口那片枫叶上的烟灰，一边慢吞吞的向祁醉走过来。
祁醉愣了一下，这才想起今天也是荣耀的比赛，两场比赛无非是前脚后脚。他转过头看见叶修苍白着脸。叶修疲惫的神情让看到他的所有人都会猜测他究竟多久没有好好休息过，那副消瘦但却沉默的神情，几乎让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于炀。
于是祁醉本就没降下去的血压又升高了。
“我是真没看懂，你到底是不是想拿冠军，兄弟。”祁醉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干嘛啊，脾气这么大。”叶修竟然心情还不错，他的嘴角又是熟悉的嘲讽的角度。他眯着眼睛看向祁醉，像是一只狡猾的小狐狸。
祁醉不会特意去找叶修的比赛看，但是不代表他看不见网络上对于叶修——或者准确点是叶秋的单方面的口诛笔伐。那一个个毫无廉耻的发言看的祁醉眉头直皱，忍不住点进去嘉世的比赛回放，却差点把鼠标捏碎。
“你们队的队员已经没救了，他们心思一看就没放在这方面，这难道还要我告诉你吗？”祁醉难得没有用他平时和叶修打趣的调调。
“再等等吧。”叶修没有正面回答他。
祁醉看着叶修的侧脸。因为长时间不出门，那人的皮肤白的有些刺眼。叶修的回复总是淡淡的，模棱两可，但是却能够明确的让你知道，他有他自己的打算，任谁也说服不了他。
祁醉不知道叶修究竟在等什么，他已经打了很多年，拿了三个冠军，建立了一个王朝，各种荣誉都已经得过了，如今的嘉世烂泥扶不上墙。祁醉打量着叶修拿着烟微微颤抖的手，盘算着他是因为天气太冷，还是因为比赛操作过度，又或者两者都是。但是这已经毫无意义了。嘉世已经从根部开始腐烂，身边除了那个叶修从小带大的妹子之外，剩下的人操作跟不上，意识跟不上，每个对手的团队赛第一要务都是先击杀叶修，他被团团包围着，在不断闪避着各种招呼过来的致命招数的同时还要腾出手来打字指挥——虽然已经没人听他指挥了。
叶修在这样的团队被孤立已经是个明眼人都能看见的事实了。可叶修耗尽了几乎所有的职业生涯在这里，他还在等。
祁醉不知道叶修在等什么，直到叶修退役。
他在等一个新的血液注入嘉世，他等到了。但这代价未免也太过惨烈。
嘉世驱逐了他们的神明。
祁醉又忍不住环着于炀看向叶修。
淡淡的烟笼罩着在他周围，那人苍白着脸，似乎都与两年前那个晚上没有什么区别。祁醉想着。
但是就是有什么东西变了，或者说是，有什么东西回来了。比如叶修嘴角边的不明显的笑意，比如他愉悦地敲打着栏杆。他确实一直都没变过，只是这一次他阴差阳错的，回到了十年前那个“其实我想打游戏”的环境，身边又是一群真心喜欢打荣耀，真心爱他的人。
“我靠，这大冷的天你还真在这啊！”
“嘻嘻，我就说叶修他一定在这抽烟的。”
得，这天台可越来越热闹了。祁醉面无表情的看着这渐渐走进的一男一女。于炀对于这种他几乎没有一个熟悉人的场景有些不安。祁醉感觉到于炀有些急促地扯了扯他的袖子，但是很突然的又停住了。
祁醉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怀里的于炀，却见他并不是那种“队长好多人看着呢”的那种不好意思的神情，于炀似乎知道祁醉在看自己，却没有给予回应，他异常顽固的看着地板，努力地作出“刚刚什么也没发生”的表情。
祁醉明白了。于炀毫无疑问是想走的，于是他拽了拽自己，但是他又想到叶修，生怕打扰了祁醉和叶修的重逢，索性假装自己刚刚什么也没做过，想要让祁醉把这当成一种错觉，放心去和叶修谈天说地。
想明白这点的祁醉哭笑不得，他安慰似的轻轻拍了拍于炀的腰，刚要开口带着于炀离开，却见打荣耀的三个人都将视线放在了自己和于炀身上。
“啊，这位是……祁醉教练和于炀队长吗？”穿着和叶修一样队服的女孩子措辞迟疑，语气却很坚定。
“来都来了，介绍一下吧？”叶修随意的挥了挥手，也不知道到底是在介绍谁，懒洋洋的语气，“这个就是沐橙，这个是我和你提到过的废物点心方锐。”
“伤心了，”方锐狠狠地叹了一口气，“什么时候才能变成‘男朋友方锐呢’？”
“等到你什么时候不这么猥琐。”叶修叼着烟含含糊糊地说。
“这里面只有你最不配说这话。”祁醉毫不留情的拆了叶修的台，几个人虽不相识但是气氛还算是轻松愉快，苏沐橙忍不住咯咯笑了几声，祁醉将目光放在了苏沐橙身上。
苏沐橙在观察他。
或者说在观察他和叶修。
在叶修介绍完苏沐橙之后祁醉就敏锐的发现了这一点，这是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就像是他有一段时间会忍不住观察于炀和花落，是一种不带敌意，但确确实实是探究性的目光，就好像能把人看透。
但是苏沐橙只观察了很短的一段时间，之后那股被观察的异样感很快就在祁醉身上消失了。祁醉看了看自己怀里的于炀，笑了笑没有作声。
记忆中叶修真的被各种各样的人喜欢着。
比如叶秋，叶秋简直和叶修是两个极端，叶秋小时候做事一丝不苟，听话乖巧，做过的最伟大的最自私的一件事是规划了自己的离家出走计划并收拾了行李，虽然结果令人惋惜。再稍微大一点是雷厉风行，似乎一举一动都透露着这是个兵家的人，不要和他玩那么多弯弯绕绕。
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却会对着叶修吹鼻子瞪眼，会轻易的展示自己被激怒的一面，也只会因为叶修红了眼眶，一遍一遍的念叨着，这箱子里是我的证件啊，他会不会被查出来啊……他都不知道箱子里面有什么，早知道我多放一点东西进去了……你说，他会不会出事啊？
再比如叶修旁边的职业选手。祁醉对职业圈了解不多，绝大多数人都是认知为零的程度，但是那晚KTV偶遇足以震撼祁醉一生——叶修旁边的那个黄毛，话实在是太多了。
怎么会有人能一口气说这么多的话都不会停呢？祁醉连忙停下脚步，表情静穆，看着远处走廊尽头的黄少天和叶修的眼神像是在瞻仰神迹。离得太远KTV里又太吵，祁醉只能满怀敬仰地看着黄少天的嘴不断的一张一合，叶修的眼神几乎是死的。
但是明显有什么事情很违和。祁醉打量着那两个人，那个黄毛离着叶修也太近了些，他整个人靠在叶修身上，表情是雀跃的，叶修似乎是很敷衍的应付了几句，随后朝着不远处点了点头，拍了拍那个黄发少年的手，起身走向了那个对面笑的温和的青年。
那个黄头发的人脸上还是笑着，眼神却在叶修其身离开的那一刻骤然冷了。
哦吼。
“得了，兄弟先撤了，我要和我家小朋友过二人世界去。”祁醉朝着几个人挥了挥手，轻轻握住于炀的手，牵着他转身离开。
快要走到天台门口的时候，祁醉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
那个叫做苏沐橙的姑娘，曾被叶修在聊天记录里称作“我家宝贝妹妹”的苏沐橙，乖巧地站在一旁看着叶修。叶修似乎在向方锐说着什么，两个人讲的有来有往，苏沐橙笑着在一边看着。
她看着叶修，她只在看着叶修。
祁醉知道那姑娘的表情和眼神意味着什么。那表情他太熟悉了，他几乎百分之百确定那姑娘估计叶修刚才说的是什么都不一定完全听进了脑子，祁醉甚至知道她的舌尖应该正在慢慢的舔着她的虎牙，而这又意味着什么。
“爱情只会影响我拔刀的速度。”
哦吼。
祁醉坏笑着牵着于炀快步离开，他向于炀眨了眨眼睛，看着于炀明显写满了疑惑的表情在心里暗戳戳的盘算着，“只要你给我亲一口我就告诉你”。
就让这雾里的神明再游刃有余一阵子吧。
不久后可能就是吃干抹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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